文 / 方观男

　　李安，一个不寻常的导演。

　　《色戒》，一个不寻常的悲情故事。

　　我们笑着看，我们看着笑，笑自己，笑王佳芝那个可怜的女人。

　　在看到这部电影之前有很多人说《色戒》是色情电影，似乎是的，记得东吴弄珠客评《金瓶梅》时说说：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戒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其实《色戒》又何尝不是如此？ 　　

　　《色戒》剧情并不复杂：日伪时期，岭南大学迁至香港，王佳芝是话剧社的骨干分子。汉奸易先生随汪精卫来港，王佳芝的同学邝裕民无意中得知消息。几个热血青年们决定设下圈套谋刺易先生，选定王佳芝施展美人计靠近易先生。为了刺杀易先生这个汉奸，他们装作是做进出口生意的麦太太，去接近易先生，为了更近些，他们把自己装成阔人，他们付出一切，甚至最初为了装得更象一些，甚至王佳芝为了装作是太太还委身同伴，以不至于引起易先生的怀疑，可是事情还没有办成时易先生回到了上海，同时他们受到别人敲诈，几个人杀死了那个企图出卖他们的那个人后，王佳芝乘夜离开，并返回了上海。

　　在上海，她不得不学日语，不得不寄人篱下，不得不为生活奔波，这时她又一次遇到了那个她自己所钟情的人邝裕民，他又一次说服她重新进行这个计划，这一次他是有计划地接近易先生，果然易先生上当了，那个阴险的汉奸怎么没有想到那个一见倾心的女人是刺客，以“麦太太”的伪装身份出现在易太太及其“闺密”们的牌局上。王佳芝要假借把易先生骗到暗杀地点：珠宝店。一路上王佳芝都在思忖易先生是不是真的爱过自己，在易先生低头为她挑选戒指的一刹那，王佳芝从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于是在紧要关头示意易先生快逃走。随后，当晚十点，暗杀团成员全被俘处决，包括王佳芝。易先生不动声色地回到家，心里却在想着王佳芝。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爱”自己的，可自己必须杀她……

　　王佳芝死了，在一个废弃的矿坑里，无边的沉渊。一个热血丫头，在还对世事不太深谙的时候转进一场政治漩涡，这在那个大风大雨时候可能是无法作出选择。

　　她是一个失败的刺客，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不旦没有杀死对方，反倒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是因为什么呢？爱，无法超脱人性的爱。在似是而非、半推半就、亦真亦幻的性爱，感觉到自己被那个要刺杀的人融化了，瓦解了，自动解除了武装投降了。——她不是投降了敌人而是投降了爱情，那个天然生长人性的使然。就象古人所说：女人就是为爱情而生的，王佳芝似乎为这句话作了最好的诠释，她不是为爱而生的，却是为爱而死。易先生从表面上看他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个凶恶的侩子手，不过我们在看到那两场床戏的还能看到他的凶残，其实那两场床戏正是暗示了易先生的残暴，正是在这种高压下变态性爱却激发了王佳芝的潜在的爱情种子：她爱上了易先生，不过这时她还能坚持着自己的任务，而当后来她看到易先生给她的那独一无二的钻戒时，她完完全全投降了，可以说王佳芝投降的不是易先生，是女人生而来的对性爱的渴求和对财富的占有。如果不是易先生那专横的性爱让她迷恋，不是硕大的“鸽蛋”钻石让她惊喜，这本来是非常成功的行动，可惜功败垂成，最终走向死亡。

　　是性让她得到生爱，是爱让她一无所有。

　　李安在此似乎想告诉人们性爱是人堕落的恶果，这个思想后来他讲到《色戒》的时谈到自己对爱的恐惧，因而他的作品中没有完美的爱情有的只是断背之恋，不伦之恋。

　　这样我们在探讨《色戒》的主题之后很容易想到：

　　色者，性也

　　戒者，财也。

　　色 戒，欲望使人毁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