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斯: 我觉得有件事情非常之正确,就是多数人缺少人生经历的原因是他们从来不去求助。在我求助于人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不帮我的。我打了个电话-这让我想起以前-我八岁的时候打电话给住在帕罗奥多的 Bill Hewlett。他的号码我现在还存着。他自己接的电话。“喂?”“你好,我叫乔布斯。我十二岁,是个中学生。我想做一个频率计数器。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多余的器件可以给我用。然后他就笑了。他不仅给我频率计数器的器件,给我频率计数器,还让我那年夏天在惠普的频率计数器组装流水线工作。他竟然让我去那个组装频率计数器的地方工作。真心把我乐坏了。
Steve Wozniak “Woz” (苹果电脑创始人): 每隔两周的星期三晚上,我们会在斯坦福线性加速器中心开会。这一天是我生活里最重要的日子。两周里的其他时候都是我的空闲时间,思考计划,写写代码来嘚瑟,或者策划一下家酿电脑俱乐部的活动。说起那个时候,我很害羞的,从来不举手或者说什么。那个时候我们是有东西可以得瑟的。我用西尔斯百货(Sears)买来的彩色电视组装成我的电脑,大家就会凑过来问些问题,然后我回答他们。
我们做出了 Apple I,卖出去了大概 200 个。那个产品最关键的,是我们学到了一些东西。我们做对了一半,但是获得了经验,弄清楚了如何实现下一次大的跳跃,从他们需要的市场中学习了很多,这个是让 Apple II 取得巨大成功的真正原因。我们于 1977年4月 在西海岸计算机集会上推出,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成功。从此便一直销售,我不太清楚,在整个生命周期大概 1000 万台。这算是个人计算机第一次真正的成功。
直到后来,实际上在我们 4月 推出 Apple II 之后,大概那年秋天,我意识到我们需要做些广告。所以我一直寻找技术刊物,有一家公司的广告引起了我的注意,是英特尔的。于是我打电话给英特尔,问他们是谁做的广告。他们说,“Regis McKenna。” 我说,“Regis McKenna 是什么?” 他们说,“是一个人。” 于是我去找了 Regis McKenna。我第一次去那儿,他差点把我们赶出来,但最终他还是接受了我们这个客户。他参与的时间很早。Fred Hoar 大概两年后才进来。
业与英特尔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它是作为一场反文化运动兴起的。第一批参与者是计算机行业里留着长发的软件开发者或爱好者,他们将自己从统治计算机行业的大型机领域中区分出来。在大型机领域,老大哥的世界,集中式的计算世界,个人计算机代表着个体,个体的自由,所以苹果的设计和开发都是轻量级的个人计算,这将它从非个人化的大型机区分出来。苹果的彩色标志有别于 IBM 僵硬的黑白标志,在个人计算机出现之前,计算机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组织和个人的大型大规模的集中控制。个人计算机就像一场反文化运动,于上世纪 60年 代出现了。
Fred Hoar(Miller/Shandwick 科技公司总裁,苹果公司早期市场):青年人,其中许多人有两年经验,但比起某些有两年经验的人好上十倍。没有在任何大型官僚机构中会对成长的阻碍。这是创业公司。从各个方面都是原始的创业,更重要的是,它被赋予为真正的福音,真正的使命,换句话说,改变世界。一种真正改变世界的感觉。所以气氛中有一种年轻,一种激情,一种非常少的公司结构。但是整个流程大家都懂。他们可能不太会去编写流程,但你知道它就在那儿。整个流程就是去做出些事情,有所改变。乔布斯不停提到,“有所反馈。” 那是一种真正不属于公司,却属于因果或者改革运动的感觉,随便你怎么定义它。
Scott McNealy(Sun 微系统的创始人):我认为乔布斯为我们所有人做了一些事情。他打破了年龄的限制,年龄的天花板,那些作为孩子想做却不该做的事情。那时我们 27 岁,人们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在很年轻的年纪就创造了一个非常成功的公司。
Kevin Surace (Serious Energy 创始人):像苹果的乔布斯一样,我们无法指望用户说出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产品,但他们会说出他们所遇到的大量问题,然后我们才会推出他们想要的。很显然,从颠覆性创新的角度来看,乔布斯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他曾经因为过于超前的发明创新而被炒掉,虽然他们又把乔布斯请回来了,但他仍然我行我素的大搞创新,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他一直都是正确的,他们应该早点听他的。只不过他的创造力对于公司来讲太颠覆了。最终,他只能带着一个几乎要破产的公司回归苹果。现在,你的颠覆性不会对公司带来什么影响了。乔布斯或许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经理,但是没关系。他的决定有 75%-80%是正确的,而这些正确的决定都是非常棒的。iPad 就是一个神话,至少已经卖了 2 千 2 百万了。所以你要找到那些有颠覆性能力的人,给他们一个充满激情的平台,让他们去做出颠覆性的创新。
John Warnock (Adobe System 创始人):我和乔布斯是在 1983年 的那个夏天相识。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 “哥们,我知道你们这帮家伙做了一个漂亮的项目,我打算过去看看。” 于是我们给他演示了 postscript 语言的早期版本。他瞬间就着迷了,非常看好这个项目。他是一个能够看出科技发展方向的人,他想驱动苹果的发展但却被几乎所有的人否定。1985年 他制造了先进的激光打印机,他给每个人打电话得到的答复却是 “不行,你的打印机销量绝对不能超过电脑”,还有类似你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等等。但他还是做了,而且实际上也被证明了是正确的。
乔布斯在创立 NeXT 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我们公司给 NeXT 提供显示技术支持。在这期间,他也在想如何帮助苹果并且给他们打了很多次电话。后来苹果给我们打电话问我,“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让他回来?” 其实那时候 Chuck 和我以及乔布斯都是很好的朋友。乔布斯回归苹果也是苹果非常愿意的。他对设计品味的感觉,对诠释完美的感觉还有对用户喜好的感觉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Charles Geschke(Adobe System 创始人):其实乔布斯回归苹果的时候,他们正在非常兴奋的开发一款新电脑。就考虑到用户愿意买什么而言,乔布斯对此有着非常高的科技品味。坦率的讲我还是要为公司做打算的因为他看到我们的技术后是想要买掉我们的。他曾说过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考虑加入苹果呢?” 我们回复说我们更愿意保持独立。不过谢天谢地他渐渐的就不再问我们了,说保持独立也挺好。他后来做了一项投资帮苹果赚了不少钱。
Lisa Jardine(伦敦大学文艺复兴研究教授):如果我们关注一下社区的创造力和发展的前沿与他们周围文化的繁荣之间紧密的联系,我们发现伽利略和达明赫斯特是同一类人,美弟奇和乔布斯也是同一类人,并且几个世纪以来人类并没有变,雄心勃勃,思想敏锐,觉察市场,汇聚人才,用点滴科技发展推进企业前行,以及对消费产品的热爱,对人们乐于买卖的产品的感知。这一切造就了伟大的创业者。无论他们出生在 1450年 还是 1970年,这都不重要。本质上,他们就是同一类人。